
我和她,1962年9月某日同入广州幼师附中一年(1)班,寄宿学校,隔离床。从"你叫什么名?"开始相识在荳蔻年华,继而相知相惜,至今己近半个世纪。她有天使般的性情和女孩子难得的包容心,所以喜欢她、与她走得近的不只我一个,但她是我走得最近、最可托付信赖的一个。三年校园生活结束,我俩齐齐戴了大红花去了农场,认识了现在的大家。
在农场,同队时是一"煲"",不同队时是定点串联的对象,除了白天那些力不太胜任的劳动,便是有时我们私下有限的娱乐,包括"小声讲,大声笑"。我们在相同的环境中共渡了那段影响了我们一生的岁月。
70年代,我们转工,我们进入"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"的时代。
80年代,我们各白成家,各自忙碌于养儿育女。但我们并无疏远,因为生活中充满了变数,充满太多的喜怒哀乐,我们有更多的需要相互影响,相互分亨,不论好丑。
90年代变数更多,我们己届不惑之年,家庭角色正在开始替代。为人父母,我们都想孩子比自己出息,同样的动机,不同的机遇,我从深圳到三藩市,她从香港到了洛杉机,我们同在异邦品尝着新移民的大餐,日日不同滋味,头脑清醒地重踏着 那年少不更事时所走过的路。应是我和她命中有缘,我俩以同样的筹码,换到如此相同的回报,就是两个人的女儿都是入读了洛杉机大学,于是我们有了翻版,另两个荳蔻年华也顺带把我们的友谊传递了下去,她 们走得很近,感谢上天的恩赐。
千禧年开始,是孩子们的世界。他们是初升的太阳,顺理成章我们是当然的晚霞。我们之间的探望己由孩子来决定,因为我们只能坐他们的顺风车。
2010年,我们经常把"老"字挂在咀边,因为我们都做了婆婆。在家小外孙天天叫"婆婆",在电话中互称"咪姨婆","小云姨婆",亦寄望我们的第三代友谊继续伸延下去。
地球真是园的。经历了近半个世纪,我们随着女儿的搬迁又聚在邻近的城市,很近很近。这也可能是上天给两位婆婆的新年礼物吧。
友谊是生活中的酵母,时间愈长愈呈香醇。知己知彼两相知,遇好景时渴望分亨,遭挫折时不藏不掖,坦然接受一份真挚的支持。友谊无价,我会在另半个世纪中有限的时光里更珍惜它。oh, my love.
(付上兩張照片,一張攝於1966年,另一張攝於2011年1月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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